第 1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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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7 章
要不是盧鈞惟的視線先探尋到她，陶祉甚至還想過直接推門出去，就當她從來沒聽過這段。
“你哥和我商量過，我也同意他這個決定。”她立馬堆著笑臉擋在楚楚面前解釋。
“你不用幫他說話，今天就算是爺爺在這兒，他也會幫理不幫親。”
她被楚楚一把撥開，轉身瞥見桌後坐著的盧鈞惟眉心微蹙，像在極力忍耐著不悅，靜靜看這場鬧劇要演到什麽時候。
“就算陶祉是你的員工，也應該得到應有的尊重，而不是為了你的自私幫你藏著掖著。”
“不是，我不是為了他。”
盡管沒有作用，但陶祉還是在一旁盡力解釋。
誰知道盧鈞惟鼻間輕蔑的哼笑一聲，“你不也是瞞著家裏人偷偷談戀愛嗎？”
此話一出，楚楚義憤填膺的架勢瞬間轉變，憤怒的聲音裏多了一絲顫抖。
“你早就知道了是吧，武岳突然跟我分手就是你幹的對不對？你連親妹妹都算計，我看你一直都是這種刻薄冷漠的人，連親媽都害怕見你一面，你根本就不理解也不配別人的關心。”
這話連陶祉這個外人聽了都覺得過分，更何況親人，她緊緊攥著楚楚胳膊，另一只手在面前手忙腳亂比劃，也不敢直接捂上楚楚的嘴。
沒想到話音剛落，辦公室突然響起了敲門聲。
“進來。”
她都不敢回頭看盧鈞惟的表情，光聽聲音就能聽出他隱忍的憤怒。
握著楚楚胳膊的手也被掙脫開，她整個人像雄赳赳的鬥雞一樣，不戰而勝，雙手交叉於胸前，氣兜兜地側過身站著。
整間辦公室內的氣氛就像高壓鍋一樣，壓得陶祉喘不過氣，但助理卻神色自然地走過來，站在她和楚楚之間絲毫沒有異樣，微笑著遞上一沓文件夾。
“盧總，這是今天會議通過的文件，需要您再看一眼確認簽字，還有一份是剛送來的設備購入方案。”
紙張翻頁的聲音、筆尖劃過紙張的簌簌聲，以及硬塑料文件夾輕微碰撞的聲音，那是陶祉難熬的幾分鐘，感覺比看完一集國產家庭倫理劇還恐怖。
正低頭扣手，就聽他“啪”地合上文件夾。
“重做。”
“讓他們結合現在的工廠面積做份新的，至少要有三套備選。”
“好的盧總，明天原本上午要去西城區線下門店調研，已經按您的要求取消日程計劃了，是否需要添加其他工作？”
聽到助理說起線下門店調研，陶祉手上動作一頓，悄悄豎起耳朵。
他仿佛認真想了一會兒才說：“不用，沒其他事你可以下班了。”
視線中助理腳步一轉，向外走去。
她無比後悔先前愚蠢的發言，還以為楚楚能聽從親哥的威嚴，沒想到這倆人水火不相容，真是見面就掐架，此時此刻她真想佯裝無事發生，跟著助理一起出去。
“還有事嗎？”他輕聲問其餘兩人。
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妹妹了，要是單純看他不爽來吵架的，早就在助理進來之後就一點情面也不留地甩臉出去了，現在還站在這裏，必定是有什麽事要說。
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，楚楚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意，又因為剛在氣頭上，一時下不來臺。
只好別扭地說：“媽說她今晚要回爺爺家裏吃飯，讓我來告訴你一聲。”
言外之意，是想讓他也回去一起吃頓飯吧。
不愧是一家人，就連當媽的也是不會好好說話，但感覺他們母子關系好像也沒有差到哪裏去。
然而連陶祉都能懂的暗語，盧鈞惟卻硬是像聽不明白一樣。
恢覆了往日冷淡的語氣說：“我知道了，不會去打擾你們的。”
“你。”
“愛去不去。”
楚楚被他這回答氣得半死，抽起桌上的包，拔腿就走。
“陶祉你等等。”
她正想趁機跟著溜出去，沒想到卻被點名叫住，只好認命般地轉身笑著說：“我沒事了。”
“那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？”
盧鈞惟起身整理好西裝扣子，發現她還站在原地發呆似的，只好又催了一遍。
“我覺得太麻煩你了，我住的地方你也不順利，還是不用了吧。”她跟在他身旁好聲好氣勸說。
對方看都不看她一眼，平靜地按下電梯按鈕說：“我不去爺爺那兒吃飯，總得有個正當理由。”
嗐，還以為闊少爺被罵一頓就良心發現，體諒她來回通勤不容易，想專程送她一趟免費的豪車快送，敢情是她自作多情，原來人家只是想拿她當擋箭牌罷了。
好好好，她拿那麽多工資也不是白拿的，裏外演戲當好人不算，這罵名也得幫著背上。
這要是哪天被盧鈞惟的親媽找上來，那也不足為奇。
離間豪門親兄妹，哄得國牌老字號的最大掌家人盧爺爺團團轉，力排眾議要讓她陶祉鳩占鵲巢，接管盧家產業，成為國內新一代接班人中最年輕的女強人兼高級甜品師。
即使被婆婆強力反對，也改變不了她成功的事實，等到所有人醒悟過來，盧鈞惟已經被她推翻下臺，再也沒有了往日盛氣淩人的傲慢姿態。
等等，這也想得太美好了。
萬一這個美夢的代價是得跟眼前滿嘴刺的人假裝一輩子夫妻呢？
不行不行。
這麽一想，還是有點不劃算的，畢竟還是自己未來一生的幸福更重要。
“在發什麽呆呢？”
盧鈞惟的聲音響起，在空曠寂靜的環境中混著淺淺回音，陶祉猛地回神，不知什麽時候電梯已經到了地下停車場，他站在外面不解地看著自己。
“跟上。”
在電梯門再度合上之前，她趕緊甩掉幻想，追上現實。
緊跟在他身後說：“我剛才是在想，我們契約戀愛的事……啊……”
還好她及時剎住腳，不然又像上次在二號店附近的商業街那樣，差點迎面撞上。
“別在外面說，上車。”
低沈的嗓音入耳，雖然並沒意識到這話的厲害，但迅速捂住嘴，乖巧地重重點頭。
她不明白公司的地下停車場怎麽會有人閑得偷聽。
但就在他們驅車駛出停車場出口時，還真是能看到好幾輛車陸續趕著下班。
於是恍然大悟，悄悄瞥了一眼駕駛位的盧鈞惟一眼。
似乎註意到目光，誤以為她是因為今天楚楚的胡鬧，才重提契約的事。
“你已經在合同上簽過字，就具有法律效力的，而且我還提前預支了你七個月的薪水，一旦違約或是想要提前解約，你就得付雙倍違約金。孰輕孰重，最好仔細想清楚。”
雙倍？
二十八萬？
這債怎麽還越還越多了啊。
簽字的時候沒想過還要給自己留退路，壓根就沒註意違約條款那部分，現在聽到雙倍賠償她驚得下巴都合不上了，喉嚨一時發不出任何聲音，呆呆地盯著擋風玻璃外的路面。
盧鈞惟這人雖然說話難聽，臉色不好看，不至於做事這麽狠吧。
艱難地咽下口水，威脅她是沒有用的，之前那麽多債務都扛過來了，還有什麽能難倒她，那十四萬既然收到手了，她就不會輕易吐出來，大不了就是再辛苦幾年連軸轉而已，再說她也沒有那麽不敬業。
區區才七個月的時間，還是很有信心能在爺爺和楚楚那裏蒙混過去的。
“放心吧，我是不會違約的。”
想讓她倒拿錢，門都沒有。
她窩在椅背上，暗暗較著勁兒，“但是過了七個月，是不是就不用給你雙倍賠償？”
這話讓他突然輕笑出聲，陶祉好奇地偏過頭看時，卻猝不及防吃了一記眼刀。
著急忙慌地找補：“我不會輕易和你解約的，但是紙總有包不住火的時候，假的永遠也真不了，契約戀愛只能解決一時的問題。我勸你不如趁早另做打算，畢竟咱們的契約只有一年時間。”
當黑心老板還在威脅她巨額違約金的時候，她還能不計前嫌地為對方著想，簡直是善解人意的小天使，陶祉得意洋洋地露出笑臉，下一秒卻被旁邊遞來的眼神迅速凍住。
看來好心是白費了。
“我想你應該清楚，我並不是缺一個戀愛對象，而是因為現在的階段，公司情況不容樂觀，你肯定也從爺爺那兒聽說了我爸的情況，我不希望在這節骨眼上給爺爺太多打擊，能順著他一點是一點。”
看不出來他還挺有孝心的，但話又說回來，他會突然接管公司，看來不光是門店銷量不如從前，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大概是他爸爸真的出了什麽事，才會導致無法工作，需要有人緊急上任。
在盧爺爺家吃飯那次，還聽爺爺問他有沒有去療養院，可能老盧總的健康也岌岌可危，只是礙於某種原因，才一直沒有被公開提起過，就連公司裏的八卦組織都沒有傳播過。
他清了清嗓子，開始看似隨心地閑聊，“對了，你昨晚發消息說爺爺嘗過那家面包店的甜品，還做了評價？”
“啊？原來你看過我發的消息啊？”
那為什麽不回覆，還要讓下屬自己猜來猜去多麻煩，一點敬業精神也沒有。
她想也沒想地脫口而出，又讓自己吃了一記眼刀，只好敗下陣來。
隨後便陷入了深思，回想著當時的情景，似乎盧爺爺是說過那家甜品不太甜。
“哦，我想起來了，盧爺爺是先吃了自己家的栗子蛋糕之後感嘆還是懷念的老味道，在那之後又吃了另一家的，只是細品了兩口就說不怎麽甜，所以我認為二者應該是在甜度上有巨大差異，才會導致短時間內感受變化明顯。後來我把剩下的甜品收拾進冰箱之前特別留意了一下。”
意識到等紅燈的時間裏，旁邊人的眼神一直凝視著自己，語速漸漸慢了下來，最終疑惑地停下。
“繼續說啊。”
他似乎很有興趣地催促她繼續說下去，擡眼註意到紅燈閃爍後，又恢覆了駕駛的專註，目視前方。
“哦。我發現他們家不光配方裏好像減了糖，就連蛋糕胚出爐之後好像都沒有刷過糖水，再加上用了淡奶油，吃起來輕盈不甜膩，在口感和味道上都與傳統老式蛋糕、面包做出了區分。”
“就因為這個？”
……
一時被盧鈞惟問住，陶祉緊抿嘴唇想了半天，不好直接回答。
從她在研發中心了解到的產品反饋來看，是這樣的。
但老板問的問題，她該怎麽委婉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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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哥和我商量過，我也同意他這個決定。”她立馬堆著笑臉擋在楚楚面前解釋。
“你不用幫他說話，今天就算是爺爺在這兒，他也會幫理不幫親。”
她被楚楚一把撥開，轉身瞥見桌後坐著的盧鈞惟眉心微蹙，像在極力忍耐著不悅，靜靜看這場鬧劇要演到什麽時候。
“就算陶祉是你的員工，也應該得到應有的尊重，而不是為了你的自私幫你藏著掖著。”
“不是，我不是為了他。”
盡管沒有作用，但陶祉還是在一旁盡力解釋。
誰知道盧鈞惟鼻間輕蔑的哼笑一聲，“你不也是瞞著家裏人偷偷談戀愛嗎？”
此話一出，楚楚義憤填膺的架勢瞬間轉變，憤怒的聲音裏多了一絲顫抖。
“你早就知道了是吧，武岳突然跟我分手就是你幹的對不對？你連親妹妹都算計，我看你一直都是這種刻薄冷漠的人，連親媽都害怕見你一面，你根本就不理解也不配別人的關心。”
這話連陶祉這個外人聽了都覺得過分，更何況親人，她緊緊攥著楚楚胳膊，另一只手在面前手忙腳亂比劃，也不敢直接捂上楚楚的嘴。
沒想到話音剛落，辦公室突然響起了敲門聲。
“進來。”
她都不敢回頭看盧鈞惟的表情，光聽聲音就能聽出他隱忍的憤怒。
握著楚楚胳膊的手也被掙脫開，她整個人像雄赳赳的鬥雞一樣，不戰而勝，雙手交叉於胸前，氣兜兜地側過身站著。
整間辦公室內的氣氛就像高壓鍋一樣，壓得陶祉喘不過氣，但助理卻神色自然地走過來，站在她和楚楚之間絲毫沒有異樣，微笑著遞上一沓文件夾。
“盧總，這是今天會議通過的文件，需要您再看一眼確認簽字，還有一份是剛送來的設備購入方案。”
紙張翻頁的聲音、筆尖劃過紙張的簌簌聲，以及硬塑料文件夾輕微碰撞的聲音，那是陶祉難熬的幾分鐘，感覺比看完一集國產家庭倫理劇還恐怖。
正低頭扣手，就聽他“啪”地合上文件夾。
“重做。”
“讓他們結合現在的工廠面積做份新的，至少要有三套備選。”
“好的盧總，明天原本上午要去西城區線下門店調研，已經按您的要求取消日程計劃了，是否需要添加其他工作？”
聽到助理說起線下門店調研，陶祉手上動作一頓，悄悄豎起耳朵。
他仿佛認真想了一會兒才說：“不用，沒其他事你可以下班了。”
視線中助理腳步一轉，向外走去。
她無比後悔先前愚蠢的發言，還以為楚楚能聽從親哥的威嚴，沒想到這倆人水火不相容，真是見面就掐架，此時此刻她真想佯裝無事發生，跟著助理一起出去。
“還有事嗎？”他輕聲問其餘兩人。
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妹妹了，要是單純看他不爽來吵架的，早就在助理進來之後就一點情面也不留地甩臉出去了，現在還站在這裏，必定是有什麽事要說。
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，楚楚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意，又因為剛在氣頭上，一時下不來臺。
只好別扭地說：“媽說她今晚要回爺爺家裏吃飯，讓我來告訴你一聲。”
言外之意，是想讓他也回去一起吃頓飯吧。
不愧是一家人，就連當媽的也是不會好好說話，但感覺他們母子關系好像也沒有差到哪裏去。
然而連陶祉都能懂的暗語，盧鈞惟卻硬是像聽不明白一樣。
恢覆了往日冷淡的語氣說：“我知道了，不會去打擾你們的。”
“你。”
“愛去不去。”
楚楚被他這回答氣得半死，抽起桌上的包，拔腿就走。
“陶祉你等等。”
她正想趁機跟著溜出去，沒想到卻被點名叫住，只好認命般地轉身笑著說：“我沒事了。”
“那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？”
盧鈞惟起身整理好西裝扣子，發現她還站在原地發呆似的，只好又催了一遍。
“我覺得太麻煩你了，我住的地方你也不順利，還是不用了吧。”她跟在他身旁好聲好氣勸說。
對方看都不看她一眼，平靜地按下電梯按鈕說：“我不去爺爺那兒吃飯，總得有個正當理由。”
嗐，還以為闊少爺被罵一頓就良心發現，體諒她來回通勤不容易，想專程送她一趟免費的豪車快送，敢情是她自作多情，原來人家只是想拿她當擋箭牌罷了。
好好好，她拿那麽多工資也不是白拿的，裏外演戲當好人不算，這罵名也得幫著背上。
這要是哪天被盧鈞惟的親媽找上來，那也不足為奇。
離間豪門親兄妹，哄得國牌老字號的最大掌家人盧爺爺團團轉，力排眾議要讓她陶祉鳩占鵲巢，接管盧家產業，成為國內新一代接班人中最年輕的女強人兼高級甜品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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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麽一想，還是有點不劃算的，畢竟還是自己未來一生的幸福更重要。
“在發什麽呆呢？”
盧鈞惟的聲音響起，在空曠寂靜的環境中混著淺淺回音，陶祉猛地回神，不知什麽時候電梯已經到了地下停車場，他站在外面不解地看著自己。
“跟上。”
在電梯門再度合上之前，她趕緊甩掉幻想，追上現實。
緊跟在他身後說：“我剛才是在想，我們契約戀愛的事……啊……”
還好她及時剎住腳，不然又像上次在二號店附近的商業街那樣，差點迎面撞上。
“別在外面說，上車。”
低沈的嗓音入耳，雖然並沒意識到這話的厲害，但迅速捂住嘴，乖巧地重重點頭。
她不明白公司的地下停車場怎麽會有人閑得偷聽。
但就在他們驅車駛出停車場出口時，還真是能看到好幾輛車陸續趕著下班。
於是恍然大悟，悄悄瞥了一眼駕駛位的盧鈞惟一眼。
似乎註意到目光，誤以為她是因為今天楚楚的胡鬧，才重提契約的事。
“你已經在合同上簽過字，就具有法律效力的，而且我還提前預支了你七個月的薪水，一旦違約或是想要提前解約，你就得付雙倍違約金。孰輕孰重，最好仔細想清楚。”
雙倍？
二十八萬？
這債怎麽還越還越多了啊。
簽字的時候沒想過還要給自己留退路，壓根就沒註意違約條款那部分，現在聽到雙倍賠償她驚得下巴都合不上了，喉嚨一時發不出任何聲音，呆呆地盯著擋風玻璃外的路面。
盧鈞惟這人雖然說話難聽，臉色不好看，不至於做事這麽狠吧。
艱難地咽下口水，威脅她是沒有用的，之前那麽多債務都扛過來了，還有什麽能難倒她，那十四萬既然收到手了，她就不會輕易吐出來，大不了就是再辛苦幾年連軸轉而已，再說她也沒有那麽不敬業。
區區才七個月的時間，還是很有信心能在爺爺和楚楚那裏蒙混過去的。
“放心吧，我是不會違約的。”
想讓她倒拿錢，門都沒有。
她窩在椅背上，暗暗較著勁兒，“但是過了七個月，是不是就不用給你雙倍賠償？”
這話讓他突然輕笑出聲，陶祉好奇地偏過頭看時，卻猝不及防吃了一記眼刀。
著急忙慌地找補：“我不會輕易和你解約的，但是紙總有包不住火的時候，假的永遠也真不了，契約戀愛只能解決一時的問題。我勸你不如趁早另做打算，畢竟咱們的契約只有一年時間。”
當黑心老板還在威脅她巨額違約金的時候，她還能不計前嫌地為對方著想，簡直是善解人意的小天使，陶祉得意洋洋地露出笑臉，下一秒卻被旁邊遞來的眼神迅速凍住。
看來好心是白費了。
“我想你應該清楚，我並不是缺一個戀愛對象，而是因為現在的階段，公司情況不容樂觀，你肯定也從爺爺那兒聽說了我爸的情況，我不希望在這節骨眼上給爺爺太多打擊，能順著他一點是一點。”
看不出來他還挺有孝心的，但話又說回來，他會突然接管公司，看來不光是門店銷量不如從前，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大概是他爸爸真的出了什麽事，才會導致無法工作，需要有人緊急上任。
在盧爺爺家吃飯那次，還聽爺爺問他有沒有去療養院，可能老盧總的健康也岌岌可危，只是礙於某種原因，才一直沒有被公開提起過，就連公司裏的八卦組織都沒有傳播過。
他清了清嗓子，開始看似隨心地閑聊，“對了，你昨晚發消息說爺爺嘗過那家面包店的甜品，還做了評價？”
“啊？原來你看過我發的消息啊？”
那為什麽不回覆，還要讓下屬自己猜來猜去多麻煩，一點敬業精神也沒有。
她想也沒想地脫口而出，又讓自己吃了一記眼刀，只好敗下陣來。
隨後便陷入了深思，回想著當時的情景，似乎盧爺爺是說過那家甜品不太甜。
“哦，我想起來了，盧爺爺是先吃了自己家的栗子蛋糕之後感嘆還是懷念的老味道，在那之後又吃了另一家的，只是細品了兩口就說不怎麽甜，所以我認為二者應該是在甜度上有巨大差異，才會導致短時間內感受變化明顯。後來我把剩下的甜品收拾進冰箱之前特別留意了一下。”
意識到等紅燈的時間裏，旁邊人的眼神一直凝視著自己，語速漸漸慢了下來，最終疑惑地停下。
“繼續說啊。”
他似乎很有興趣地催促她繼續說下去，擡眼註意到紅燈閃爍後，又恢覆了駕駛的專註，目視前方。
“哦。我發現他們家不光配方裏好像減了糖，就連蛋糕胚出爐之後好像都沒有刷過糖水，再加上用了淡奶油，吃起來輕盈不甜膩，在口感和味道上都與傳統老式蛋糕、面包做出了區分。”
“就因為這個？”
……
一時被盧鈞惟問住，陶祉緊抿嘴唇想了半天，不好直接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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